壬贰

愿为山中雨,有幸得逢君。

© 壬贰

Powered by LOFTER

【HP/DH】蜚蜚 全篇完结

(之前埋下的灰线终于可以有解释了。不过法律方面是虚构啦虚构~写了这么久才写完先让我去撞墙...)

顺便放上前文链接:蜚蜚 上篇1 ;

蜚蜚 上篇2 ;

蜚蜚 上篇3  ;

蜚蜚 上篇4 ;

蜚蜚 上篇5 ;

蜚蜚 下篇1 ;

蜚蜚 下篇2 ;

蜚蜚 下篇3 ;

蜚蜚 元宵番外 妈呀上一更是寒假

圣诞的气息已经浓的化不开。孩子们高喊着、追逐着从街道上呼啸而过。街边的房子里亮着簇簇橙黄色灯光,有炊烟从房顶上冒出,空气中飘荡着烤栗子蛋糕甜甜的味道。

哈利用带着厚厚毛线手套的手牵起身边有点僵硬的德拉科顺便歪头微笑了一下。德拉科回给他一个锐利短促的笑容,伸手帮哈利整理围巾。

“哦,你要把我埋在围巾里吗?”哈利笑问:“我都看不见路了。”

德拉科默默看着他,眼角眉梢都带着嫌弃:“风太大。顺便说一下,以你的视力本来就看不见路。”他又把哈利的眼镜往上推了推才把手放回自己的斗篷里。

这是两人六年来第一次一起来戈德里克山谷,。

其实哈利每年都会回来三次,一次是自己的生日,一次是邓布利多校长的忌日,还有一次是圣诞。马尔福从没有陪他来过,但两个人仿佛是有种特殊的默契一般从来不在这个问题上问为什么。

但这一刻,哈利站在这个自己无数次伫立过的街口,第一次感到这里有家的感觉。为什么呢?是因为圣诞节本身有团圆的魔法吗?他摇摇头不再想这个问题,带着身边的爱人迈步走向那条熟悉的街道。

圣诞前夕的喧闹也没有影响这片墓地分毫,它依旧盘踞着自己的寂静。几块墓碑前有新鲜的花环,几块墓碑的积雪已经被轻轻拭净,两人慢慢走着,似乎怕惊扰了这些轻柔的思念。

“这儿。德拉科。”哈利停下来,在一块墓碑前蹲下。他脱下自己的手套,伸手去拂拭墓碑表面的雪。德拉科随着他蹲下,伸手覆住哈利的手。

哈利扭过头想和德拉科说话但他发现德拉科竟然在发抖。他的手比自己触过冰雪的手还要冷。

他不确定的叫了声:“德拉科?”

男人从背后拥抱过来,有轻微的气音在哈利耳边反复呢喃着自己的名字,到最后竟然带了哽咽的请求的味道。

哈利不再说话了,他反手握住德拉科的手,牵着他的手指从墓碑上划过,雪片在指尖融化,凉凉的湿意吸附在两人手指上的感觉让哈利想起了泪水。

怎么回事呢。哈利有些恍惚地想,他已经太久没有从德拉科身上感知到这种仿佛被命运掌控一样的悲伤了,明明毫无来源却充满了可怕的无力感和即将失去的愤怒。这样的德拉科仿佛回到了八年级最黑暗的时光,甚至生生要将哈利里拖拽进去。

雪越来越大了,纷纷扬扬落在他们的头发和衣服上。哈利用肩膀轻轻顶了一下德拉科,试图轻松地说道:“我快被冻僵了,起来吧。”

哈利能感觉到德拉科的下巴在他肩上闷闷地点了点,像是受委屈有不肯接受道歉的小孩子一样。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哈利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德拉科的头,然后盯着金发男人突然瞪大的眼睛露出一个微笑。

 

“真美好啊。”远远的树丛里,有人轻声嘟囔着。他低头看了一眼从相机里滑出的照片,从黑色相纸上渐渐显现出来的是两个男人相对而立的图案。“真美好啊。”他又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

 

新年第一天早上,格里莫广场的麻瓜居民们惊讶的发现广场上某一块地停满了猫头鹰,还有一些衣着怪异的人三三两两地在广场上来回徘徊,不时望向猫头鹰聚集的地方。

哈利是被砰砰的砸门声给吵醒的,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拍德拉科的胳臂,却发现身边人竟然已经不在了。哈利疑惑地伸手摸到眼镜戴上,慢吞吞走下楼去开门。

“砰!”大门被狠狠推开摔在墙上发出巨响,哈利踉跄着退后,随后发现自己被一个毛蓬蓬的红脑袋给扣在了墙上。

“罗恩!你别把他掐死了!”赫敏用力把一堆毛茸茸的翅膀再次关到门外,回头高声喊道。

罗恩勉强把哈利松开一点,但依旧紧张的打量他。“怎么了?”哈利完全摸不着头脑:“发生什么了?”他的从罗恩看到赫敏,又看回罗恩,然而后者只是继续紧张的盯着。他不得不求助地看向赫敏:“所以,赫敏?发生了什么?”

赫敏·格兰杰深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尽量冷静的语气开口:“哈利,你和德拉科的事情,《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她战战兢兢地展开一张报纸,头版巨幅照片赫然是那天在墓地中哈利对德拉科微笑的瞬间。大标题的黑字冲击着所有人的视网膜:

“丑闻?救世主和昔日食死徒恋情曝光!”

时间在一瞬间凝滞。哈利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报纸,试图去理解那可怕的加粗黑体是什么意思,然而他的理解能力好像已经是时间一起冻成了冰,思维细胞拼命想连接到彼此却只能徒劳闪着孤单的微光。

丑闻。

为什么是丑闻呢?

傲罗指挥部部长清澈的碧绿色眼睛里满是迷茫,诡异的不安从后脑勺缓缓伸出触手,他茫茫然看向赫敏:“赫敏......我不懂......为什么是丑闻呢?”

赫敏尖叫一声,冲上来用力抱住了哈利:“那条法律、那条法律——哈利对不起,我没能——”她说不下去了,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副司长被泪水哽住了喉咙。

哈利觉得自己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等到赫敏的下半句话:“我们没能在这次的投票中修改《证人法》,这段关系的曝光......意味着你以前所有做出的关于德拉科一家的证词全部作废——德拉科的父母,会像其他食死徒一样,被送给摄魂该亲吻。”

德拉科现在......已经被停职提审了。”

 

《证人法》?

哈利努力回想这个从七年前清洗食死徒时被确立并一直沿用到现在的法律,思维光点拼命在已经凝滞的头脑中搜索有关条款却一无所获。这真不是我的专长,他想,我总是被告,除了——

德拉科在雨中站在格里莫广场12号,请求自己为他父母作证的那一次。

那是他第一次站在证人席上为被告提供减刑的证据,包括德拉科在马尔福庄园对自己的维护,包括纳西莎在森林里是如何救了自己一命。救世主的证词是如此有力,在同一批被审判的食死徒中马尔福夫妇是仅有的仅仅被判处流放的食死徒——他们本该失去灵魂的。

在阴暗的地下审判室哈利听见法官对自己说:“请在责任书上对你的证词签字。”于是有人为他拿来责任书,羽毛笔从纸面上沙沙划过的时候他注意到责任书上一行用红色墨水写的小字:我发誓证词清晰有效,并受《证人法》监督且认同终生责任追溯制。

 

“《证人法》第二十五条:凡与涉案人有亲属关系者证词视为无效。且该条款属终生责任追溯范围”。“终生责任追溯制”是特殊时期所立的一系列法律的特点,而在这里它意味着证人将对自己的证词终生负责,意味着证人在审判时、审判后直至终生不可和涉案人有利益牵扯或亲属关系。

 

无数画面涌上哈利的脑海,金发男人满怀歉意说着工作冲突约会无法成行的样子、撒着娇想留在屋子里的样子、疲惫的撑着房门说不愿意的样子......最终停在六年前有求必应屋里德拉科喑哑的那一句:“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原来是这样?所以德拉科才会如此惧怕和他一起出现在人群里。所以今天,在这件事暴露的时候,他已经被提审了?

“我要去找他。”哈利猛地仰起脸:“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他大步走向门口,但随着赫敏又一声尖叫,哈利仿佛撞上人高马大的摔跤运动员一样被狠狠甩了回来。

“什么!四分五裂!”

哈利已经抽出了魔杖,但房内一片寂静。他给自己上了一个铠甲护身,再度向门口走去。

“砰!”一声钝响,这次他甚至没能接近那扇门。

“克利切!”

“啪”的一声,老精灵出现在门口,它低低鞠了一躬,膨大的鼻头几乎要碰到地板。

哈利眼中开始出现狂怒的神色:“解释!克利切!”

“德拉科主人命令我看好您。不过就算您命令我不可执行德拉科主人的命令,也无法突破德拉科主人设置的魔法。”克利切声音低哑的补充道。

哈利不敢相信的盯着克利切:“德拉科把我关在了这里?”

“从某种程度上说,是的。德拉科主人说他可以解决现在的问题”

头上的伤疤突然疼的让人恶心,不可思议的暴怒瞬间席卷哈利的脑海:

“解决?什么叫解决?让我看他一个人待在地下一层那天杀的审讯室里?让他一遍遍否认我和他的关系?这不叫解决!凭什么我们要——我们要忍受这些!就因为《证人法》那早就过时的破烂条款?!”

客厅的灯啪的裂开了,水晶烛盏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一只银亮的守护神从楼上旋转着优雅地落下来,那是一只漂亮的鹿,它张开口用德拉科疲惫的声音说话:“哈利,不要出去。不要随便说什么。最后,我爱你。”

哈利的身子突然不再颤抖了,他的狂怒的神情突然变成近似无机质的冷硬——那是一种常常在德拉科脸上出现的表情。他看着罗恩和赫敏,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漠神情。

“你们走吧。”哈利转过身。

 

足足两天过去了。格里莫广场12号的客厅依旧一片狼藉,克利切每天做好不会有人吃的三餐然后默默收下去。这座房子又回到了它曾经适应的寂静中,只有火在壁炉里哔剥哔剥,发出一点有活力的声音。

“咔哒。”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哈利抬头看向起居室门口。

淡金色头发的男人回来了,他的下巴上露着青色胡茬,两天没睡的眼袋让他看起来疲惫而痛苦。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哈利,两人脸上都没有笑容。

“你没睡。”德拉科闭上了眼睛。“你该睡的。他们马上会来提审你。你恐怕没有精神熬过去。”

哈利弯起一边嘴角:“熬过什么。”

“问我们是什么关系,还有一些别的。”德拉科回答:“不过你毕竟......没有前科。他们会很快相信你的。”

“相信我们不是情侣?”哈利恢复了漠然,他站起身,让自己和德拉科在一条水平线上。

“是。”

 

难堪的、令人恶心的沉默。

 

“所以你不愿意让我们的关系曝光。所以这么多年,你都不肯告诉我原因。”

空气再次变成了粘稠的翻着泡泡药剂,噎得人没有办法呼吸。德拉科猛地甩掉了外套,哈利听见他的声音在自己脑海中炸响:“我知道你想要一个家!我不忍心——不,是我不敢——是我自私——我是胆小鬼!行了吧!波特!求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不要说出去!”

我知道你想要一个家。哈利张了张嘴,他觉得自己有很多话可以说。但最终他只是固执地盯着德拉科头顶上某个点,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没问题。”

 

 

哈利·波特失踪了。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但他最好的朋友向公众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一切都好,只不过是出去旅游:“他出去有一段时间了,你们不知道吗?向我们抱怨很久工作太多想散心啦。啊你说马尔福那件事?两个人只是在墓地碰到而已,报纸不要造谣啊。他的取向?哦你们要不要听听傲罗指挥部下一年的工作计划?A级保密哟。”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时间能抹平一切。又或者是,时间能让人忘却一切。别出心裁的剧情终会成为桥段,轰动一时的新闻最后也不过是饭后谈资。救世主和昔日食死徒的所谓恋情曝光,最后以那位食死徒与纯血统女子订婚告终。而我们的救世主,据好友的说法,从头到尾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如何进展的。也更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竟然曾经发酵到这种地步。

看热闹的人群散了,演戏的人却再回不去。

 

 

 

十二年后。
    鲜红的霍格沃茨特快在浓烟里显出巨大的身形,各种花色的猫咪在人们脚下穿来穿去。在人群嗡嗡的说话声和拖拉笨重行李的嘈杂声里,猫头鹰也刺耳地鸣叫着,你呼我应。

阿不斯怯怯地跟在父亲身后,手里还抓着忘记放到行李箱里一本书。而詹姆,詹姆早就不知道钻去哪儿找他的同学了。

哈利有些无奈,他一个人可没法看住两个孩子。特别是两个孩子都不让人省心的时候。他希望能碰到赫敏和罗恩,哈利琢磨着,这样他就有空把詹姆提回来好好搜查下那小子有没有偷偷拿走自己的活点地图。

“噗。”

“哎呀。”阿不斯轻轻叫了一声,有一只纸飞机从后面坠毁在他身上。一个金发的孩子慌慌张张跑过来:“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试试飞行咒!”

阿不斯捡起纸飞机递给那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轻轻说:“没关系。”

“你是新生吗?”金发男孩伸出手:“我是新生,我叫斯科皮,斯科皮·马尔福。”

“阿不斯。”阿不斯握住金发男孩的手,歪着头想了想:“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同时咧开嘴笑了,而在比他们视线更高一点的地方,黑发男子和金发男子的视线在蒸汽朦胧地掩映中静静交汇。

评论(2)
热度(19)
2016-08-16